“哪样?”
“你”小孩没吐几个字眼,那鼻音真是厚重得听不清,“你欺负我”
我哪里有欺负他?我顶多压下去老实告诉他:你屁股里面比我手可紧多了。
他飞快撇开头,枕头上潮湿一片,从他脑袋下漫出几小滩显眼的水渍。
我只好逐步撤离,阴茎先外拔部分,听他声线缓和一点了才整根弹出,不说牵挂着的水丝,连分离的两端都净是黏糊稠液。小孩顾不上自己身下多颤抖,立刻要求我抱他,我抱了,而他也抬高双腿来贴着我,贴着刚刚才脱离他的肉棒。此外,特别是得意腹下那根倔强的圆头蘑菇,常常故意来我前腰乱蹭,抵触腹股沟旁边那两三根着的直立着的、因肌肉拉紧而有些吓人的青筋。
小孩掐得我手臂上满是指甲印:“还要季叔叔,我还想做”
“你这逼我缴公粮呢?”
得意闻言,秀眉一蹙,我头上直冒冷汗,急忙答应他,说做做做,马上继续做,我的小祖宗,可别再哭了。
小蘑菇给我下腹蹭得水光淋漓,更下面那口小穴又实在离不了我的命根子,便干脆给他堵严,外流的精液塞回去,把阴道里浸润得滑而软,其余的浊液则硬生生被肉肢抽插成几泡白沫,在他腿根上挂着。今早起来时,得意身上也分明还残留着昨晚的精渍,后来洗干净了,我埋首
去吻他柔软的腿骨内侧,那里温暖馥郁,使人想得起孩提时期能在母亲身上闻得见的香气。
一切平息后,我习惯性地点烟,只抽两口,也就按灭了,烟雾在床边徐徐升起。得意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把烟头按在他身上。我莫名其妙,反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看电影里演的,都好酷哦。
“我知道你不怕烫,但你不是怕疼吗?”
“不知道诶,感觉良意来做的这个话,好像不会怎么疼。”
我脑袋里一团黑线,坐起来问他:不疼是怎么回事?难道还很爽吗?
小孩是太信任我,不藏一丁点儿私心,才敢向我坦白他身体的小秘密:有时候被季叔叔掐着脚踝啊,手腕那些,当然还包括胸口的时候,快感会像电流一样小点小点的,“嗖嗖”地往皮肤底下钻。
原来这世界上本没有受虐欲,但凡于极乐的时候吃点苦头,两者也就粘到一块儿去了。对此,我在得意身上颇有感触,顿觉自己几乎是个哲学家,流离世间,靠与心爱的小孩做爱来参透真理。
我移开烟灰缸,问他:“你真要生小孩啊?”
像个真正但母亲一样,得意脑袋搁在我胸膛上的,手却在自己的肚皮上揉着,口中喃喃:“今天良意放在里面的能怀三个小孩了吧?”
我忍笑:你说的那是龙下蛋!我问你做人的事。
“那至少也会有一个吧,”他往上挪动,身子靠着我的手臂,我拐一拐,就抵着小孩缓缓起伏的腹腔,“良意,你想生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我困了,连打两三个洪亮的哈欠,他翻身起来:“那我们要不要先结婚?”
“不结婚怎么生小孩?”
小孩躺回去,开开心心地睡了。
虽然是这么告诉他的,我也确实言之凿凿,但我压根没想过他会真的怀孕,翻过月底,得意的月经准时莅临了。
小孩伤心了几天,我发现他情绪不对,然而我更不想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任由他顺着之前还信心满满的人生轨道,每天起床上咖啡馆当班去了。
那段时间我刚好休假,工作室暂交顾夏天负责,我只用早晚接送得意上下班,给他买菜洗衣做饭,天气晴朗也出趟门,开车去收几家的租金。路过商场看到纯度高的首饰,我都会买回来,他的食盒总是满当当的,经我多番整理,首饰盒中华丽得就像装满了南方女孩的嫁妆。
有天晚上我去接他,小孩正从店里走出来,两只眼睛红肿,睫毛挂着的水珠都还未干,我诧异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晃晃脑袋不肯说,神色却更委屈了,我急忙抄起围巾给他擦眼泪,却遭冬风一刮,白皙的脸蛋更红了。
当天严彬不在店里,我知道他去阅世办离职,如若贸然冲进店里找人质问,估计结果难料,但要是先带小孩回到开好暖气的车上,他感觉舒服一些,会更愿意敞开心扉,到那时再细问原委也不迟。我遂搂着小孩往车的方向走,才迈出去没几步,突然身后有人大喊:“得意!”
小孩闻声回头,神色讶然,“段嘉?”他看见是送自己回家的大学生,着急往回走,“你出来干嘛,今天本来就没人值班”
正是这时,咖啡馆里有人推门而出,先是四处望望,后锁定了我和得意的方位。我想这该是事主了,忙跟上去拉住小孩,他怕得后退的脚步,刚好踩到我从家里穿出来的毛拖鞋。
“别慌,这里都有道路监控的,”我拦他去身后,压低音量:“车钥匙在右边兜里,等会儿我让你跑你就跑,直接上车,锁好门,听明白了?”
“我”
迎面过来四五个体型彪壮的中年人,大都胖,看着气势汹汹,但其中有一个瘦得像只毛猴,该是头头。待他们走近了,我才看清那头头要稍微年轻一点,脚上的裤腿很短,在不到10度的气温里露着脚踝,敞开着上衣,有意要让人注意他腰带上的品牌标志扣。
段嘉也追上来,一路边拦边劝,结果被推搡到我们跟前,满头大汗地:“几位大哥,有事儿我们回店解决,服务员已经下班了,老板马上就到”
可根本没人鸟他这样无关轻重的男大学生,瘦猴儿认准了道儿,走到我面前鼻孔朝天:“起开!”
我往楼上看了看,工作室还亮着灯光,再俯低视线,问他有什么事。
“撒子事?这条路是你修的哈?挡到老子了!”
他发油抹得太多,还习惯摇头晃脑,我离他这盆头发远了点,接着问他找谁,人家嘴巴一努,说找你后头这只小白脸。
“刚在店头骂得恁凶,现在好,找着个靠山咯,躲起别个后头装啥子无辜?!”
我一愣:“你是说这位店员辱骂你?”
“小白脸”急得拽我衣袖:“我没有骂人!良意,是他们先在店里乱说的,还污蔑你,我只是看不下去”
听这么说,瘦猴狠插他一大白眼,可惜自身海拔拖了气势的后腿,只能从旁下令:“看啥子黄梅
戏哦?拿人!”
好在我妈真的把我生得足够高,手脚也长,胳膊肘子一伸展开,小孩抱我就像是抱狂风里一棵大树,只差钻到我大衣底下去藏着了。段嘉也往得意身边走出一步,身体挡着他,起码起了一点缓冲的作用。
我无奈劝道:“老板,莫紧张撒,现在哪点没在搞扫黑除恶,又是光天化日的,街上这么多人走到、看起,你想干啥子,能干啥子?”
“我干撒子?勒小个批娃儿,当个破服务员,拽飞天了!随意辱骂顾客,态度极其恶劣!我来讨个公道!”瘦猴拍手跺脚,又指着我鼻子怒骂:“还有你!又哪儿窜来的甲乙丙丁?关你撒子事,给老子滚开!”
我遂而挑明:“大哥说得对头,我们还没认识一哈儿嘛,其实哈我豆是勒家店的老板(之一),同时呢,也是楼上公司的老板,以及这位小朋友,”我摸摸小孩的爪子,捂着他的手腕,“他是我屋头的人,性格是有点呛,你想找他有啥子事,跟我说了,也是一样的,我脾气好,你晓得咧,挨我讲是不是就好办多了嘛?”
看瘦猴神色半信半疑,我继而让步:“大哥,你听我讲嘛,要是我家这位确实做错事、给你惹祸咯,我先给你认个罪,说声对不起哈,给你造成什么伤害了,”我扫了眼他潮湿的衬衫,“要赔钱的我肯定赔,你用不得担心,不管损坏了什么东西,都一定赔得起,但是如果”
我烟抽太多,得停下来清嗓子,之后脸色就不那么和善了:“我是说如果,如果店内监控显示是我家小孩被冒犯了,从而做出一些正常的自保行为,你最好主动承认,并且现在就向他道歉。”
出乎所有人意料,听我讲完,瘦猴真就没再反击了。我摸不清状况,仍然拦着得意,他见过凶恶的野兽、怪物,但很少碰到过刁难他的刺头,但他是懂事的,起码没在店里就把人给胖揍一顿,这正是我最为担心的。
双方僵持之下,包围着我们的保镖居然一一散开了——估计也不是什么保镖,只是跟他吃喝玩乐的小弟,瘦猴来到人群中心,迟疑地问我:“你说你喊啥子?”
姓名才说出口,他豁然大喝一声:对头!巴掌一拍,风风火火地催促小弟拿名片出来,嘴里也不闲着,不停嘀咕:找合了,真是找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