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哥,你……你不生气了?”曲非烟怯怯地抬起头,看着聂云小声问道。
“哼!”聂云冷哼一声,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用力拍了三下。
“哎呦!”曲非烟连忙跳开身子,小手捂着屁股,可怜巴巴地看着聂云,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我当然生气,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危险,江湖上有多少人要对付你,还这么冒冒失失地下山。”
聂云越说越气,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回来以后见不到你,心里有多担心?,你一个姑娘家,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而且你又年轻貌美,若是碰上采花贼,只怕你想死都难!你是天下无敌还是武林至尊?怎么,学了几天武功就觉得自己可以横行天下了?”
曲非烟被说得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加上刚才聂云那三下确实有点重,一时间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任盈盈和蓝凤凰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万万没想到聂云居然是因为曲非烟不爱惜自己而生气。
蓝凤凰有点不好意思地走上来,讪讪地说道:“云弟弟,我……”
“蓝教主……”聂云对她的称呼一下子变得生疏起来,“我自和你相识以来,一直以诚相待,从无得罪欺瞒之处,想不到今日居然被你这般愚弄。想想当日华山同游之谊,实在让我有些寒心!”
“云弟弟,不是的,你听我解释!”蓝凤凰看着聂云满是唏嘘之色的俊朗面容,心里突然慌了起来。
“不必解释!”聂云摇摇头,“你是苗疆凤凰,五仙教主。我是西北浮云,华山掌门,本就不是一路人,之前只是我想多了。今后你善自珍重,告辞。”
他将想要扑上来拉住他的蓝凤凰点住穴道,不顾她已经变得通红的眼圈,转身对曲非烟道:“非非,我们走。”
“啊……”曲非烟被聂云吓了一跳,但看到他那清冷的目光,不由缩了下小脑袋,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向外走去。
“云弟弟,你别走,姐姐错了,你快回来啊!”蓝凤凰连声呼唤,却始终无法让聂云停下脚步。看着聂云越走越远的背影,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从她脸上不断落下。想到这个用温柔的声音叫她“凤凰儿”的男人今后再也不会对自己展露笑容,只会用冷冰冰的“蓝教主”称呼她,蓝凤凰心中又悔又恨,就像刀割一样痛苦。
“聂大哥,他们被点了穴……”曲非烟想说什么,却被聂云淡淡扫过来的眼神吓得将后面的话咽了进去。
“聂掌门,请留步。此事全是小女子一人谋划,她二人只是听命行事,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一个娇柔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聂云充耳不闻,身影已渐渐消失在竹林之中。
“聂掌门,你这样一走,只怕我们三人都会惨遭不测……”那声音带着了几分急切。
聂云一下子停住脚步,曲非烟在身后看着他,欲言又止。
“唉……”聂云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回去。在蓝凤凰那又惊又喜的眼神中,聂云伸手一挥,将她穴道解开。
“云弟弟,我错了,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蓝凤凰一把搂住聂云,那柔软的胸部紧紧贴在他身上。
苗女多情又痴情,一旦认准一个人,那是绝对不会变心的。就算被男人伤害也依然痴心不改,顶多是给你下个金蚕蛊什么的,然后把你的头骨做成酒盅,一边喝酒一边感叹着自己遇人不淑。
本来在华山上蓝凤凰就被聂云将好感度刷满了,如今又经他这么一放一收,更是将一颗芳心牢牢地绑在聂云身上。尤其是刚才她听得很清楚,聂云是听到她有危险才回头的,这让她更是感动。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要想个办法才行!”想到刚才自己看到聂云转身离开时的痛苦心情,蓝凤凰暗暗在心里谋算起来。
聂云拍拍蓝凤凰的背,“好了,别哭了。我去给你们那位圣姑解穴。”
蓝凤凰点点头,搂着他的脖子用力在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来到曲非烟身边。
聂云笑了笑,来到任盈盈面前。他看着任盈盈那故作淡然但仍然带着微微怒气的绝美面容,冷声道:“任大小姐,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也不想惹麻烦。但有一条,我很讨厌别人骗我,更讨厌拿我心爱之人做文章。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如果再有下次……”
他探头到任盈盈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就等着给你那关在西湖梅庄地牢里的老爹收尸吧!”
聂云的声音很小,但却像一道霹雳震得任盈盈面无血色,她看着聂云那清冷幽深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聂云微微一笑,轻轻挥手解开了他的穴道。任盈盈正被聂云刚才的话惊得心乱如麻,加上站得有点久,一解开穴道不禁双腿一软,身子一下子向后倒去。聂云伸手一揽,将她那温软的纤腰搂在小臂上。
任盈盈感觉到聂云那双大手传来的火热感觉,心中又羞又气,黛眉蹙起,伸手向聂云胸前推去,口中娇斥道:“休得无礼!”
聂云微微一笑,手在任盈盈腰间轻轻一按。“啊!”任盈盈只觉浑身顿时一阵酸麻,抬起的手臂软弱无力地措在聂云身上,不像要推开他,倒像是轻轻爱抚一般。
“你……你……你快放开我!”任盈盈生性腼腆,从没和异性有过什么身体接触,更别说像这样被男人搂在怀里。她俏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如水的眼眸里溢出晶莹的泪花。
聂云摇摇头,将她扶起站好。任盈盈重获自由,狠狠地瞪了聂云一眼,转身向竹屋内跑去,两串晶莹的泪珠被风吹落,在地上滴出一个个水印。
聂云转身看着曲非烟和蓝凤凰那好奇的眼神和对他怒目而视的绿竹翁,耸耸肩道:“这任大小姐也忒腼腆了,哪里像圣姑,我看像尼姑!”
此言一出,屋子里传出“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聂云嘿嘿笑,对曲非烟道:“走吧,跑这么远又折腾一场,总要喝杯茶吧!”说着径自向任盈盈刚刚进去的竹屋走了过去。
绿竹翁想要阻止,但因为之前被聂云震伤,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聂云推开房门。他又惊又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曲非烟和蓝凤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会进去怕是左右为难,便将绿竹翁扶了起来,往旁边的竹屋走去。
***
聂云刚一进门,就感觉一道劲风向自己袭来。他提起长剑横在胸前,只听“当啷”的一声,只见一个铁盒子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铁盒,对一脸愤恨的任盈盈说道:“听闻任大小姐短剑使得极好,如今却以铁盒相迎,看来还是很心疼我的嘛!莫不是被我亲一口搂一下,竟然爱上我了!不过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还是再亲几口,加深一下感情再说!”
任盈盈万万没想到聂云居然这么无耻,她娇躯微颤,连连跺脚,恨声道:“你……你再胡说,我……我就宰了你!”
聂云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轻轻磕了两下,“用你那小嘴咬死我么?这个倒是挺好玩的,有空试试!”任盈盈气得简直要疯掉,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平生头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调戏折辱,偏偏此人的武功又高得可怕,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这种被欺负得无力还手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你……你就是个无赖!”她大声骂了一句后,一下子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聂云没有理她,而是欣赏起屋内的摆设来。
只见屋内陈设简洁,桌椅几榻均是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小几上摆着一个陶制茶壶和几个杯子。
他施施然来到小几前,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拉过一张竹椅,坐在上面慢慢品尝起来。
任盈盈哭了一会,感觉周围没了动静。她抬头一看,聂云正笑眯眯地喝着茶,一边喝还一边摇头晃脑,那样子别提多惬意了。
任盈盈本就一肚子气,如今看着他居然反客为主,还这么自在,不禁郁闷得简直想要吐血。她来到聂云身边,伸手向杯子抓去,“你怎么能随便动别人东西,真是粗鄙无礼!”
聂云笑嘻嘻地看着她,手却轻轻一挪,让她抓了个空。他看着俏脸通红,酥胸剧烈起伏的任盈盈,说道:“任大小姐,不如我们打个赌。我坐在这里不动,你来抓杯子,要是抓到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甚至包括帮你救出那个人。要是抓不到的话,你就给我当丫鬟,怎么样?”